[DBH/900G]危險關係變化中

-序章



2039年10月17日,底特律大使橋。

10月還不是最冷的季節,低於平均溫度的刺骨寒風吹打在臉上並不是那麼好受,冷冽的空氣凍紅了人類的皮膚,但此時此刻的蓋文不在意那些。

已經入夜,除了遠處爾偶幾輛汽車經過的引擎聲響,路上沒有其他人煙,僅有兩名成人互相對峙著,或許該說是一名人類與一位仿生人。

"你不會開槍的。"RK900面無表情地看著蓋文,即使他額前抵著一支槍也不為所動。

"閉嘴!!"

槍口隨著蓋文的吼叫輕晃,他的食指就扣在板機上,只要輕輕一壓,這可惡的塑膠罐頭就會永遠的安靜下去。

"蓋文。"

"別那樣叫我!"蓋文面色蒼白的嘶吼著,他覺得噁心透了,一股酸楚刺痛的悶脹感在他的喉頭裡竄騰,就像胃液逆流到食道裡般難受。他強壓下那作嘔的反應,握緊槍把對著RK900。

一想起之前與他的種種,再想到這些不過是他口中的計算結果,蓋文忿恨地看著RK900怎樣都壓不下心中的怒火。他有很多話想問,但組織的言語到達嘴邊又全化作一股怨氣吞了回去。

事到如今問再多又有何意義呢?他都已親口說出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數據化分析的結果,自己還要抱著什麼期待?

醒醒吧、蓋文李德,你沒有那麼賤。

他早該知道、早該知道的!仿生人覺醒、人權協議這些都不過是個笑話!這些該死的塑膠垃圾根本沒有心,所有的一切都是科技產物下的謊言!!

RK900聽話沉默地看著蓋文,淡漠的臉上看不出神情變化;事實上如果他想反抗,蓋文根本無法阻止,或許過程會讓雙方都受點傷,但那是對面現況最好的解決方式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違背了系統判斷,選擇了不動。

"我曾經很討厭你。"蓋文不知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怎麼樣,他只覺得自己用盡了全力來保持槍枝的平穩,可堅硬冰冷的槍口還是隨著晃動刮傷了RK900皮膚幻象底下的表層塑料。

"現在也是。"他像避免被誤會什麼一樣地補充著,然後在RK900那雙透亮的灰藍雙眼內看見了自己倒映的泛白臉色,和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壓抑神情。

"我不認為那是你的真心話。"RK900平靜地陳述著,他仍然沒有任何動作,只是直直地盯著蓋文的雙眼。

"不論如何都無所謂了。"蓋文覺得厭煩地閉上了眼睛,他受夠了仿生人那套自以為是的分析,在完全闔上雙眼的那一剎那他扣下了版機,接著緩緩放下顫抖的手臂,吸著周圍冰冷的氣體,然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。

他收起了槍械任由臉上的液體滑落,斗大的水珠聚集在下巴,承載著重力到達極限後落入地面,再被原先的人無情踏過。

只是回到了最初的日子罷了,蓋文是這麼想的;今天過後忘了這一切,然後就可以繼續生活下去。

他無視了一起流入地面的藍色液體,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
我不後悔。

是的,我不後悔。

-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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